“你恶不恶心啊王副。”江山从桌子下给他一脚，“痴汉吗？”
“你们还真去疯狂星期四了啊？”这下王浩然的惊讶不像假的了，“刚刚我是诈你的。”
废话，过了一晚上再加上洗过了澡，怎么可能还有味道。
“得，淡了，感情淡了，连疯狂星期四都不带哥们了。”王浩然作出一副悲痛欲绝的失落模样，还十分夸张地擦了擦不存在的泪水。
柳若瑶这个单纯的倒是被唬住了，迟疑了一阵，看向江山。
江山只是嘴角抽了抽，又踢了王副一脚。
“差不多得了，没让你v我50都不错了。”
胡闹了一阵，早读随机刷新的许特便出现了，两人只好安分下来背书，将明面上的争锋转到桌下，演变为你踢我一脚，我踹你一脚的暗战。
王浩然是个心大的，倒也并不是真的对此不满，只是公式化地拿话题整江山而已，早读结束之后就把这茬忘到屁股后面了。
上课的日子平淡无奇，转眼又到了下午的培优课。
江山对此有些许期待。
不仅是因为能见到姜书然那个有趣的天才学妹，更多的是能借这个机会增添对梦境的了解。
可以观察到姜书然究竟对梦中发生的事情有没有印象。
图书馆自习室。
江山坐在桌前，看着面前这只没有抽屉的桌子，有一种难言的踏实感，
至少不用担心一会儿姜书然从其中掏出一把十分危险的武器。
咔哒。
轻细的门响传来。
姜书然抱着题册，有些忐忑地走进来，在看见了江山的身影后眼中闪过些许雀跃，随即关上门，脚步轻快地走到位子上坐下。
“怎么样，回去后班主任没为难你吧？”江山并未着急试探梦境的事情，而是先如此问道。
“没有。”姜书然摇了摇头，“她好像都不知道我翘课的事情。”
江山了然，对此也并不意外。
培优班老师本就不是那种喜欢抓这种细枝末节的人，如果班主任没有刻意去问的话一般都懒得告状。
江山看向她放在桌上的题册，刚打眼那会儿还以为会是什么新的漫画小说，认真看了看才认出是正经题册。
差点给梦境带歪了......
刻板印象不可取。
安静地做了会儿题后，江山忽然开了口。
“下周一的最后两节课好像是社团招新的活动。”
姜书然抬起头，对于他突然提到的这个话题显得有些迷茫。
“一般来说跟培优班的学生是没什么关系的，毕竟培优课不会因为这种活动暂停，但是我们毕竟是翘课者，相对自由。”
江山终于试探着问道：“到时候要去看看吗？或许会有你感兴趣的社团，比如什么摇滚社或者动漫社之类的。”
姜书然肉眼可见地紧张起来，眼神躲了躲。
“我，我对动漫什么的不感兴趣......”
此乃谎言！
少女，你已经多次被我抓到cos的现形了！
还有沉迷小说和漫画的时候也不少！
“兴趣这种东西就是慢慢培养的嘛，作为高中少数还算多彩的活动之一，社团还是去看看比较好。”
“学长有参加什么社团吗？”姜书然一转反问，纯净的瞳孔中有些好奇。
江山一时哑然。
“......没有。”
因为怕麻烦而没有参加社团的自己好像也没什么立场劝她。
江山一下陷入了沉思。
试探其实在前一句已经结束，得到的结果是姜书然大概是没有关于梦境的具体记忆的。
但后面的话就是单纯顺口而说了。
姜书然真的需要参加社团吗？
自己顺着话题随口的建议，是不需要负责任的。
说来惭愧，虽然从姜书然的视角来看，自己只是个刚认识不超过两天的奇怪学长，而且还带着她做翘课这种事情，但从江山自己的角度来看，情况截然不同。
姜书然是他第一个在现实中遇见的“梦中访客”，是他目前想弄清楚梦境机制最直接的渠道。
而在带着她翘课，还在梦境中教了她吉他后，说得下头一点，江山已经默认她可以作为自己的关门弟子了，无论从学习上还是音乐上。
或许是大男子主义的占有欲在作祟，但以姜书然这种性格来说，如果在社团中遇到傻逼或者人渣，被伤害或者被带坏，对于江山来说是一种很严重的“侵犯”。
这并非出于什么情感羁绊，也不存在什么道德与逻辑上的链接，纯粹是一种审美上的侵犯。
姜书然就像一张潜力无限的画纸，而江山自认为是第一个发现她的人，已经开始展望如何顺应其本身的纹理，让她成为一副美丽而宏伟的艺术之作，并斟酌着准备落笔。
这时任何其他的色彩都是一种严重的侵犯。
江山承认，这或许是一种很变态的心理，但是他并不打算改。
因为这就是他。
要是没有被他发现这张画纸就算了，但偏偏如此突兀地闯入自己的梦境，还展现出了如此的天赋。
那......
来都来了，你还想走？
多少有点不太礼貌了。
“抱歉，我多言了，不感兴趣的话也没关系，这种活动最重要的本就是自己的感觉。”江山笑了笑，一心两用的特性让他的内心很难被人看破。
“不，没关系。”姜书然又摇了摇头，“学长感兴趣的话，下周一我们一起去看看吧，说不定看着看着就有兴趣了呢？”
“就算最后也还是没有感兴趣的也没关系，只要过程是开心的就好了。”
面对着姜书然反过来的主动邀请，江山愣了愣。
随后他释然地放下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。
“好。”
周五是高一高二放假前的最后一天，自然也就没有了晚修。
在七八节课结束后，就迎来了学生们的狂欢——放学。
急性子们挤作一团，早早就等待在校门口，蹲守着校门开放的第一时间。
而不那么急迫的学生们则作壁上观，等着人流量稍微小一些，没那么挤了之后才下场。
高二十一班。
许特吃力地抱着一只大箱子来到班上，将其放在讲台上。
“上来拿手机了。”
同学们立刻一拥而上将其淹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