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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李叔,俺心情不好。”朱棣吓唬李善长。

他只是单纯恶作剧。

搞一搞李善长。

谁让你憋一肚子坏水,让俺站在大哥对立面呢!

史上最稳太子爷,你挑战一下试试!

都他娘的逼老子跟他对着干,你们在背后享福,做梦去吧!

谁想这个老无赖,坐地下不起来了。

“心情不好好呀!”

李善长指着都察院的御史们:“看看这些,谁不顺眼,杀了他们!”

“杀几个,心情就好了!”

一众吃瓜群众跟吃到苍蝇似的。

哪有吃瓜时被砍死的先例呀。

朱棣翻个白眼,就知道这老无赖没好话。

“李叔,你真不起来?”

见这老无赖摇头。

“那俺去找两个小外甥玩去喽,他俩还没去秦淮河吧?俺带他俩去开开眼!”

李善长抽噎几下,竟啜泣起来,哭泣自己惨啊,多少个儿子死于乱世云云。

给朱棣整不会了。

堂堂朱元璋谋主,大明第一公爵李善长,活脱一个老无赖。

不敢想象,年轻时候这家伙该多么不要脸。

是不是他某次驴车漂移时候,把儿子踹下车,导致就剩下李祺一根独苗。

很有刘邦、赵光义风范嘛。

“打住,俺错了。”

朱棣服软了:“俺亲自下厨,下面给您吃。”

“真的?”

燕王改封为滇王,李善长就智珠在握了。

朱棣需要他,而不是他需要朱棣。

太子真是个好人呀,把有野心有能力的朱棣推给了他。

天助我也。

“当然。”朱棣坏笑。

李善长咂摸咂摸嘴,觉得不是味儿。

这个面条,他正经吗?

还是任由朱棣,把他拽起来。

朱棣更皮,把他拽起来一半,又把他摔在地上,二次伤害他。

“杂宗……”

李善长没敢骂,毕竟不能骂老朱是杂种。

“狗……”

也不能骂老朱是狗。

他娘的,咋骂人就能刮到老朱呢?

不骂了,憋得老子肝疼!

朱棣哈哈大笑:“叔,晚上俺在家中等你哦,给你下面吃!”

糙,这肯定不是句好话!

李善长被两个下属搀扶起来。

“公爷,燕王,哦,滇王说的下面,好像是这里。”滕观小声告诉李善长。

李善长也有点想到了。

这个小王八,肯定不是好话。

但没想到,他奶奶的,居然让老子吃他那个,真是个狗王八!

老子多大岁数了,想吃也没体力了呀!

“小滕,你参他一本。”

滕观,是吏部尚书滕毅的儿子。

同属于淮西派,李善长见滕观是可造之材,就带在身边。

“喏!”滕观以师礼侍奉李善长。

平时也不耻李善长的作风。

这老无赖吃完饭要舔碗的。

还逼所有与他吃饭的人,一起舔!

谁能理解?

大家都是富家公子出身。

在京师当官的,哪有一个贫苦出身?

在家里都锦衣玉食,到官邸吃饭,还他吗的得舔碗。

还得顿顿舔!

吃完还得比,谁舔的最干净。

狗啊!

这还不算什么,他经常性加班,特别喜欢加班。

皇帝不睡,他不回家。

你个老头子没有夫妻生活。

我们这些壮小伙子呢?

回家累得跟狗一样,倒头就睡。

满院子妻妾都抱怨,不知道多少都红杏出墙了呢。

有时皇帝睡了。

他也会让人重新检查一遍工作内容。

毕竟他岁数大了,睡不着觉。

他也以为别人都跟他一样失眠。

舔碗、加班也都还行。

最可怕的是,一点都不能错!

在李善长手底下办事,一点错都不能有。

如果力所不逮,他能理解,如果因为粗忽大意,而影响了国家大事。

那么办事人,就会被严惩。

李善长常说,上面出一点差错,坏的是国策,苦的是百姓!

这也是老朱特别喜欢用他的原因。

和老朱一样,不容许任何差错出现,严谨认真到可怕。

回王府路上。

“王爷,这燕王府咱还能住吗?”谭渊小声问。

“咋?滇王就是小王喽?”

朱棣不爽地扇他后脑海一下:

“甭管老子是燕王还是滇王,都是嫡四子!”

“谁他娘的来撒野试试!”

“还有你们,也跟着老子去云南继藩。”

朱棣给卫队吃颗定心丸。

人心不能散。

再说了,继藩时间未定,尚有一丝机会。

“哦。”

谭渊知道,丘福已经开始图谋后路了。

燕王府很多人,都在琢磨,跟不跟朱棣去云南。

现在朱棣一句话,甭管你们乐意不乐意,老子去哪,你们跟在哪。

有野心,也得熄喽。

而在宫中。

马皇后走进奉天殿,唉声叹气:“陛下,咱这孤老婆子,可还有点用处?”

“妹子,你可别乱说。”

老朱吓尿了:“老四的事,咱也迫不得已。”

“老四太耀眼了,李善长多次拉拢,不怪标儿心生芥蒂。”

“换咱,咱也会多想。”

“那也不能去云南!”

马皇后气得直捶老朱:“宁愿去凤阳种地,也不能去云南!”

“他是啥性格,你不清楚吗?”

“看看他那些密报,养猪只是他制造出来的假象,他的核心目的是要养马!”

“这样的人,让他去云南。”

“天高皇帝远,他会干什么!”

啊?

老朱吃了一惊,妹子不是为老四撑腰来了?

感情是抑制老四来了!

那咱俩可就志同道合喽!

“那妹子说该去哪?去凤阳养猪?行啊,咱举双手双脚赞成!”

啪!

马皇后一巴掌抽他胳膊上:“没个正形!”

“养什么猪,他在物色马种,要养马!”

“你知道吗?”

老朱居然点点头:“知道呀,咱还许他出海特权,去西域买马种。”

马皇后眉毛竖起来,开始找鸡毛掸子。

感情标儿猜忌老四,都是你放纵的呀!

“妹子你要干啥?”

老朱吓得跳起来,奉天殿的鸡毛掸子可都藏好了,妹子绝对找不到。

“好好爱你!”

马皇后四处翻找,没找到鸡毛掸子。

但找到了老朱的御剑。

铿锵一声,把剑丢了,拎着剑鞘朝老朱走过来。

“妹子,千万别,这玩意打人老疼了!”

老朱看来是被打过,有经验。

“咱本就打算在北平建立一座马场,不是鼓动老四造反,真不是啊!”

老朱蹲在龙椅上,蜷作一团:“妹子,千万别动手。”

“你听咱解释。”

“老四去云南,是标儿的意思,咱夹在中间也难受。”

“咱把标儿叫来,你跟他理论理论。”

“老四去云南造反,咱不在乎,他造一万次反,也威胁不到咱大明的统治。”

“咱还会给他建大明最大的王府,给他最大的权柄。”

“让他做大明最大的藩王,是半独立性质的。”

“云南那鬼地方,不打粮食,有兵没粮。”

“愿意养马就养马呗,山路也走不出来。”

“马有啥用,嘿嘿……”

“哎哟我糙!”

老朱正洋洋得意的时候。

突然被马皇后抽了一剑鞘。

痛得他直抽搐。

“妹子你真打啊!”

“还能是假的?”

马皇后高高举起剑鞘:“算计自己儿子,可有本事了!”

“你这么有能耐,给雄英报仇呀!”

“砍了你那些淮西老兄弟呀!”

“你这么有本事,亲自去田间地头,丈量土地呀,把你那些粮长们,全都杀光呀!”

“你不是凶暴残厉吗,咱咋没看见你杀人呢!”

马皇后专门往老朱眼珠子上扎:

“就知道往自己儿子身上使劲!”

“老四一个孩子,你鼓动他造反干啥?”

“让标儿杀了他,你就开心了?”

“还算计云南没粮没路,你咋不想想自己,今天也没路可走了呢!”

“撅好喽!”

马皇后用剑鞘指着老朱。

老朱哆嗦一下:“咱明天要开大朝会,妹子别……你轻点!”

他慢慢转过去。

抱住龙椅靠背,把屁股撅起来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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