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林烬，你可知炼丹术最重要的是什么？”
“足够强大的感知和控制力？”
“不，是对药材的了解和认知。一个丹修要是连药材都认不出来，连基础的药理都不清楚，那还怎么炼丹？”
萍姥姥指了指身旁的两个大箱子，表情慈祥，乐呵呵道：“这一箱是提瓦特药材大全，记录着提瓦特近九成可以入药的物产，你先把它们记下背熟。另一箱则是一整套医书，也要记下背熟。”
“……”
林烬眼角跳了跳，看着两大箱子书，第一次切身体会到学医的不容易，这么多书要看要背，还不能出错，时间久了，那些学医的真的不会疯吗？
“炼丹术，有没有什么速成的方法？或者不学全，只掌握几种丹方，能炼出需要的丹药就好。”
他觉得自己没必要在炼丹术上死磕。
“速成的方法没有，不过只求掌握几种药的炼制方法，这倒是不难实现。”
萍姥姥想了想，从袖子里掏出一卷书册：“这是我老婆子会炼的所有丹药，你看看喜欢哪个，用笨方法大量练习就好。以后不求懂太多，或者什么推陈出新，只要保证拿到完整的丹方，可以把药炼出来就行。你觉得如何？”
“很适合我。”
林烬接过书册，在萍姥姥的讲解下，选了十数种或疗伤或增益的丹方：“就这些了，辛苦萍姥姥了。”
“教人炼丹而已，算不得辛苦。只要你不要像申鹤那孩子似的，不喜欢炼丹也不直说，非要炸了我几个丹炉，才告诉我她学不会。”
萍姥姥摇着头，可她哪里是学不会？
分明就是不想学罢了，真以为她老婆子老眼昏花，看不出她那副元素控制力失衡的样子是装的？
明明演技差的要死，面无表情的让输入丹炉中的元素力异样波动，导致丹炉内部失衡，最终炸了炉。
申鹤还做过这种事？
林烬表情颇为微妙，感觉申鹤的样子变得真实一分。
“好了，闲话就不说了。”
萍姥姥适当的收了话题，没有继续讲申鹤的事情，过犹不及的道理她自然懂得：“这些丹方，你想先学哪个？”
“就它吧。”
林烬指着书册上的一款简单疗伤药，微笑道：“回春散，先从简单的开始，一步步来。”
即使是简单的，甚至名字是“回春散”这样的大路货，他也没有在璃月港见过比它还要好的外伤疗伤药，甚至要比常规伤药高出一个层级。
只能说不愧是仙人的丹方，当真仙凡有别。
哪怕回春散所需要的药材并不罕见，哪怕这样的丹方传入人间，会给璃月实力带来相当可观的提升。
这一份丹方却仍然躺在仙人的书册中。
果真仙凡有别。
七日后，
林烬睁开眼，看向面前燃烧着的丹炉，心念一动，丹炉内火力便逐渐收缩，轻颤的丹炉也恢复平静。
他掐了个手印，炉盖打开，一股浓郁的药香喷涌而出，十数枚圆滚滚的青色丹药飞出，落在一旁的托盘中。
“一炉成丹十七枚，品质皆属上乘。”
萍姥姥捏起一枚回春散，在鼻尖下轻轻嗅了嗅，满意点点头：“不错，你在炼丹一道上很有天赋，真不再考虑一下，真正做个丹修？”
“不了。”
林烬摇摇头，再次拒绝：“现在这样就很好，足够了。”
“好吧，你自己有主意就好。”
萍姥姥分外遗憾，这几日教学下来，她可以肯定林烬在炼丹一道上的天赋，是她最近几百年间遇到的最好的那个。
帝君啊！这么好的丹道天才，怎么就不愿意做个丹修呢？！
那符文、阵法和机关术，有个什么好学的？
老太太惆怅不已。
“那开始学下一个丹方吧，想好要学哪个了吗？”
“我想暂时停一下炼丹术的修行。”
林烬站起身，看向萍姥姥：“接下来，我想了解下芥子纳须臾之术。”
壶中藏日月，芥子纳须臾。
这样的空间术法林烬早就眼馋的不行了，想学它的原因也很简单——为了做出储物法器。
众所周知，空间戒指是玄幻世界的经典代表之一。
连这种基础装备都没有，还算是什么奇幻世界？
他可受够这种出门冒个险，还要背着大包小包的日子了！
不说别的，万一以后有了什么不方便别人知道的大收获，没有空间戒指，处理起战利品来可太麻烦了。
当然，暂时放下炼丹术，转修芥子纳须臾之术，还有个原因就是他想转换下思路，看看几种仙法一起学，能不能触类旁通，加快下修行进度。
不成也没关系，对这些仙术多些了解，也能排出个顺序，找出适合自己的修行节奏。
就好像做完一套物理试题后，可以来一套生物试题放松下脑子，养好精神，再去做一套数学试题一样。
于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，仙人们被动忙碌起来。
因为签的契约中明确写着，林烬可以随时向仙人学习仙术，而仙人不得拒绝。所以也就是说，哪怕林烬大半夜忽然来了兴趣，跑去敲门，仙人也要爬起来教他仙术，而不能当做没听到，蒙着头睡觉。
虽然林烬不至于丧心病狂到大半夜敲门，但天蒙蒙亮就去敲门的事，还是能做出来的。
清晨时灵感最高，还有着残余睡意的加成，最适合学那些鬼画符般的符文；上午头脑清醒，思维活跃，正适合学习有着大量计算的阵法；而到了下午，就学些机关术，让身体活动起来，也恰好为晚上的炼丹热了身。
若是对哪种仙术暂时厌烦了，就用芥子纳须臾之术替换了它，缓过来后再换回来。
一整套日程安排下来，让林烬觉得自己年轻了不少。
——就跟回到了高中似的。
然而他撑得住，几位仙人却都有些撑不住了。
从魔神战争结束，璃月步入安定后，他们已经很久很久没体验过这种每天都有事情，连轴转的日子了。
最近的一次，还是五百年前的漆黑灾厄爆发。
但更重要的，不是身体上的疲惫，而是对林烬修行成果的担忧。
奥藏山仙家洞府。
四位仙人聚在一起，你看看我，我看看你，表情都有些惆怅。
“不能再这样下去了。”
理水叠山真君呼了口气，“从来都没有人这样去学仙术，哪怕是申鹤这样的天赋，当年也是一种一种来，有选择有顺序的学。”
“太过贪心，最后很可能竹篮打水一场空。”
削月筑阳真君表示赞同，表情沉重：“明日我就去和林烬谈一谈，让他暂时放下符道，专心修行其他仙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