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烬愣住，随即眉头紧皱。
这不对，很不对。
不是削月筑阳真君说的话有假，而是像这种层次的秘密，不该告诉他才对。
可这位鹿仙人就这么说了，没有丝毫隐瞒。
就这么简简单单，像聊天一样，随意就将这份唯有神明，至少是有神明支持的五阶才能知晓的秘密，对他全盘托出。
即使他们之间有着契约，也只是要求仙人全力传授仙术罢了。
这种层次的秘密，仙人不想说，也没有违反契约。
这是削月筑阳真君自己的主意，还是摩拉克斯交给他的任务？
林烬猜测着，心中更偏向于是后者。他有心想询问，可削月筑阳真君就已经转了话题。
“五阶再往上，就是神明的层次了，我也知之甚少，就不误人子弟了。”
削月筑阳真君笑笑，浑身光芒一闪，变成了身着金棕两色长衫的男子，伸出一只手，掌心对着林烬，气定神闲道：“来，全力给我一拳，让我看看你的实力如何。”
似乎是终于要开始教学，这位鹿仙人总算是舍得变成人形。
林烬没有犹豫，虽然晋级成了地脉共鸣者，实力有了十足的提升，但他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和仙人相比。
在他的推测中，也许只有成为地脉统御者，才能拥有比拟仙人的实力，
经脉中的元素力奔流，全力运转下，隐隐有江河轰鸣声响起。他吸了口气，脚步微弓，力量开始在肌肉间疯狂积攒、压缩！
直到某一刻，
空气错觉般出现一瞬寂静，风声被撕碎，刺耳的尖啸声突兀炸响！
“砰——！”
拳掌撞在一起，响起闷雷般的声响。
林烬收回有些发麻发痛的拳头，甩甩手，见削月筑阳真君依旧微笑着，没有丝毫异样，不禁在心中感慨：不愧是仙人，自己的实力果然还是不够。
“不错，很不错。”
削月筑阳真君收了手，微笑颔首：“你的实力很强，哪怕在诸多神之眼拥有者中，也足以称一声强者了。”
而在林烬看不到的地方，他背在身后的那只手，正轻微颤抖着。
真是终日看留云借风和理水叠山的笑话，却没想到在今天被鸟啄了眼。
林烬这家伙竟然有这样的实力！
明明先前看着最多二阶，撑死也就摸到三阶的门槛，可谁承想，这么短的时间里他竟然又不声不响的进步这么多。
诚然，单以身体强度和元素总量来看，不过是个初入三阶的家伙，可他拥有的力量，却有着四阶才有的特性，和一点点微不足道的五阶特征。
哪怕只有一点点，小到可以忽略不计，但有和没有，0和1，这之间却有着如同天堑般的区别。
如果他是神之眼拥有者，那么只要平安活着，就一定能到达仙人的高度。
甚至五阶、仙人，这些旁人终其一生都无法看到的风景，无数神之眼拥有者渴求的终极目标，只是他的起点而已。
真是令仙人惊叹的天赋。
削月筑阳真君心中慨叹，看着等待评价的林烬，沉吟片刻：“三阶，不，综合来看，现在你的实力，应该勉强到了半步四阶的程度。”
“还有半步四阶的说法？”
林烬眼神古怪，既然这样，那会不会还有半步四阶大圆满之类的，更为细致的划分？
“当然有，所谓的一到五阶，本就是一种粗略的划分。”
削月筑阳真君一副少见多怪的样子，“别说半步四阶，就是半步五阶也是有的。”
“半步五阶？谁？”
林烬好奇。
“当然还是申鹤。”
削月筑阳真君骄傲道：“如今申鹤的命格更改，隐患尽消，被神之眼换走、禁锢的愿望也出现松动，也许只要一个小小的契机，就能踏出那由凡而仙的一步。”
况且就算如今只是半步五阶，可要是真拼杀起来，像歌尘浪世和理水叠山这种脆皮丹修和阵修，骤然同申鹤遭遇，也不是没概率落个身死道消的下场。
“申鹤啊……”
林烬咂咂嘴，对申鹤的实力有了个较为清晰的认知——比他足足高出一个大等级。
“我还是太弱了啊。”
他发自内心的感慨着。
“已经不算弱了。”
削月筑阳真君瞥他一眼，摇摇头：“你以为整个提瓦特大陆有多少四阶？寥寥数百人而已，甚至可能不到五百！五阶就更为稀少，甚至极有可能不到三位数。”
提瓦特大陆七国，数以百万、千万计的人类中，有资格获得神之眼的不足十万分之一。而神之眼拥有者中，又至少有九成半的人止步于三阶。剩下的那半成，也不过是有资格尝试突破，能否成功又要另说。
再算上没获得神之眼的，中途夭折的，最终活着成为四阶，如今还没有离世的，七国加起来也就只有那么几百人了。
这几百人中能到达五阶的更是少的可怜。
“再说了，这只是个粗略的标准，真战斗起来，三阶胜四阶，四阶胜五阶、甚至斩杀魔神的事情，也不是没出现过。”
削月筑阳真君道：“终究还是要看自己，倘若自己废柴，或不善争斗，即使有着再强的力量，也不过是个空架子，一触即溃。”
林烬深表赞同，标准是标准，实际是实际，又不是什么严苛的数值游戏，哪怕高一个小等级，也有着绝对的等级压制。
不然大家以后都不要打架了，比一下谁等级高，等级低的直接自己抹脖子就好。
“不过在四阶就斩杀魔神的是谁？这么厉害！也是申鹤吗？”
“不，但的确和申鹤关系很近。”
削月筑阳真君手掌抬起，捋着刚变出来的长胡须：“她是申鹤的师姐，名叫甘雨，现在是璃月七星的总秘书，在玉京台工作。”
虽然甘雨斩杀魔神的过程比较……呃，奇特？但战绩是实打实的，在四阶就有如此成就的，数千年来，可能也只有甘雨一个了。
“能以四阶之身逆斩魔神，不愧是申鹤的师姐。”
林烬赞叹着，很好的隐藏了古怪的表情。
如果没记错的话，这位七星总秘书，有着麒麟之血的半仙小姐，她斩杀魔神的方法好像是……吃的太胖，在被魔神一口吞下时，把那倒霉的魔神噎死的？
也是从那时起，甘雨才痛下决心开始减肥，有了如今的该大大、该瘦瘦的窈窕身材，同时也有了不敢多吃的习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