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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泰为了哄住房遗爱。

又往里面添加了许多貂蝉与吕布的不必要情节。

听得大为过瘾的房遗爱,将吕布视为人生偶像。

又缠着,要李泰多讲讲关于吕布的情节。

直到宫里来了人。

“陛下口谕召魏王李泰即刻进宫觐见。”

这次是口谕,不用召集魏王府府官接旨。

见没有他人在场。

那小内侍才道:“出宫前王内监嘱咐奴婢一定要告知殿下,孔祭酒怒气冲冲进了两仪殿见圣人,到现在人还没出来。”

李泰隐隐约约猜到,李世民此番召他进宫所谓何事了。

他唤来橘井。

“你叫人去准备个大球,不管是石头的还是铜铁木都可以,让他们立刻送入宫,本王急用。”

李泰这边换了身衣服,就坐马车进宫了。

房遗爱溜溜达达回到房府。

正好和他老爹房玄龄走个顶头碰。

房玄龄沉着脸。

“二郎你又去魏王府了?”

房遗爱头一抬,用鼻孔对着房玄龄。

他把自己已经代入了吕布,还未出来。

瓮声瓮气道:“去了,怎地?阿耶要打我就尽管放马过来,我房遗爱皱一下眉头,都不算好汉!”

“你...你...你......”

房玄龄被房遗爱这个傻样,气的你了半天,终是一个字也没说出来。

“进书房。”

一听进书房,房遗爱乐了,只要进书房就说明不会挨揍了。

房玄龄打房遗直用藤条,打房遗爱用手腕粗的棒子,不然打不动他。

进入书房,房玄龄很正式的在席子上跪坐好。

反观房遗爱往地上一萎,坐没坐相,站没站相。

房玄龄只摇了摇头,他这个二子,是最让他操心的。

“我的傻二郎,你可知阿耶为何不让你去魏王府?”

“因为你想讨好太子呗。”

看房遗爱一副不屑的样子。

房玄龄气的胡子都要翘起来了。

“不是阿耶想讨好太子,太子是储君,是大唐未来的皇帝,且太子已经对魏王产生敌意,你若还执意与魏王来往,你可知将来太子继位,魏王必定遭到清算。

凭太子的心性,到时候别说是你,就是我房府上下百十口人都得折进去,你大兄可是亲口对阿耶说的,让你尽快与魏王断绝来往,否则他也保不住你!”

这时幸好不是明清时期,哪个大臣晚上宠幸了哪个小妾。

床笫上说了什么话,都会被一一记录在案。

大臣们晚上睡觉都恨不得拿东西给嘴勒上。

“哼柴令武说了,圣人许魏王在宫中坐轿,还让魏王入住武德殿,就是有易储的心思,我觉得他说的对。”

房玄龄也是这么猜测的。

只是房玄龄的心一直都在摇摆,两边都不想得罪。

要不是太子这次在朝堂上对魏王发难。

加上太子借房遗直的口,逼房玄龄与魏王割席,做出表态。

房玄龄还打算两边飘着。

也不会给房遗爱锁在府里。

“阿耶,我知道自己脑子笨,想东西慢,但是我不傻,少时阿耶第一次带我和长兄入宫,圣人叫太子带我们出去玩,太子在圣人面前答应的可好了。

可转头出去,太子就问大兄,我是不是捡来的野种,怎么长的和大兄和耶娘一点都不像,其他人也跟着太子一起笑话我,大兄嫌我丢人也不管我。

后来是魏王过来把我唤走的,大兄在太子府整日提心吊胆,生怕说错话惹太子不高兴,我只要不去魏王府后院,可以随便在魏王府走动。

在殿下面前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,我想吃什么就吃什么,殿下搞的新吃食,见我喜欢吃,还叫人给我包了好些,今日殿下还让我躺他榻上听故事呢,就是借大兄俩胆,他也不敢躺太子榻上。

反正我是不管什么储君太子的,阿耶也莫要再劝我,这辈子是生是死,我房遗爱都会跟着魏王殿下,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?什么子之什么与子什么老来着......”

房遗爱死不死另说,房玄龄主要是怕搭上整个房府。

“哦对了魏王还给我讲了几个可好听的故事,说可以讲给阿耶听,再不说我一会好忘没了。”

房遗爱也没等房玄龄答应,他就站了起来。

“董卓有一义子,名唤吕布,有一爱妾,名唤貂蝉......”

“那日吕布与貂蝉耳鬓厮磨,好不快活,那貂蝉的赤色鸳鸯肚兜,正系在吕布腰间......”

房玄龄听的直皱眉,好奇魏王为何叫房遗爱,给他讲关于义子与小妾偷情的故事,这到底是在暗示什么?

过了半盏茶时间,房遗爱还在那边眉飞色舞,唾液横飞的讲着吕布与貂蝉偷情的细节。

“等会二郎,你确定这真是魏王殿下交代的?”

房玄龄要不是既没有小妾,又没有义子,都差点怀疑自己是被戴绿帽子,让魏王知道了。

“哦那倒不是,这段是我最喜欢的。”

房玄龄气的左右环视一圈,只有身前的板足案上有个砚台。

他拿起来,想了想又放下了。

算了,亲生的。

房玄龄咬着牙。

“直接讲魏王交代你的!”

“哦。”

与房玄龄要吃人的目光对在一起,房遗爱撇开了目光。

房遗爱先是眨眨眼,挠了挠下巴。

随后又侧过身去,伸手抓抓头发。

“快说啊!你磨蹭个什么!”

“阿耶我忘了......”

房遗爱满脑子都是黄色废料,李泰正经教他的一个字都想不起来。

“你......”

见房玄龄又拿起了砚台,真有要砸他的意思,房遗爱赶忙道:“有一句我记得。”

“说!”

房遗爱抬起右脚,踏在了房玄龄身前的板足案上。

一甩衣袍。

房遗爱一手指天,翁声道:“大丈夫居于天地之间,岂能郁郁久居人下!”

见房玄龄不说话。

房遗爱收回脚蹲下道:“怎么样,阿耶也被吕布这句话给震撼到了吧,这才是大丈夫真豪杰,当为我辈楷模啊!”

房玄龄知道这句话,正是魏王想表达的。

什么貂蝉听都没听说过。

吕布说的这句更是没有记载。

“只可惜中间我记不住了,殿下教了我整整五遍呢。”

“那吕布戏貂蝉那段呢?”

房玄龄自然知道他这个二子朽木一根。

十天半个月,都背不下来一首七言绝句。

吕布戏貂蝉明显不是房遗爱能编出来的。

半盏茶的时间,一个磕巴都没打。

房玄龄真的很好奇,房遗爱是听了多少遍。

“吕布戏貂蝉殿下就讲了一遍啊。”

房玄龄认命般的叹了口气。

“殿下还说了什么?”

李泰的意思房玄龄已经明白。

他就是不知道李泰现在是个什么态度。

是让他中立,还是站队。

“后面么...有的。”

房遗爱又站了起来。

“这段叫三英战吕布!”

房玄龄闻言心里咯噔一声。

三英战吕布?

难道是魏王打算对太子动手了?

已经有了一个帮手,邀他站队?

莫非是柴家?

此时房玄龄脑子转的飞快,各种可能性都在脑子里快速过。

“只听那张飞一指吕布,呔你个三家姓奴哪里跑,阉人张飞在此。”

“那叫燕人!”

纠正完房遗爱的发音,房玄龄才反应过来房遗爱前面说了什么。

虎躯一震。

房玄龄眼睛瞪的像铜铃般。

“等等会,三...三家什么?二郎你可莫匡阿耶,这真是魏王教你的?不是你自己编的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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