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日的四合院，清晨的阳光吝啬地洒下，勉强为这片陈旧的建筑带来一丝暖意。秦淮茹面容憔悴，顶着浓重的黑眼圈，像个被生活抽打的陀螺，机械地将家中散发着刺鼻气味的被子、垫子一件件搬到院子里晾晒。屋内，炉子正呼呼地烧着，可那股屎尿味却如同跗骨之蛆，怎么也赶不走。
“哎呀，这是哪家啊？怎么一股尿骚味，难不成在煮尿？这味儿也太大了！”院角，几个赋闲在家的大妈正围坐在一起唠嗑，李大妈突然皱起眉头，夸张地扇着鼻子叫嚷道。
“好像是从那边飘过来的。”张大妈眯着眼，伸手指向贾家的方向。
很快，这群八卦的大妈们便寻到了气味的源头，一窝蜂地涌到贾家门前。
“秦淮茹，你们家咋回事？穷得煮尿了？”三大妈双手叉腰，满脸嫌弃，扯着嗓子喊道，那尖锐的声音瞬间吸引了更多人的注意。
秦淮茹的脸“唰”地一下涨得通红，像熟透了的番茄，尴尬得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。她连忙摆手解释：“三大妈，瞧您说的，我这是在烤被子呢，可能就稍微有点味儿。”
“这叫有点味儿？棒梗这孩子怎么了？都这时候了，还裹着被子。”三大妈一边说着，一边大步上前，伸手就掀开了棒梗的被窝，丝毫不顾及孩子的尊严。
“哎哟喂，棒梗怎么连裤子都没了？”三大妈一声惊呼，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，引得周围的大妈们纷纷探头张望，眼神里满是好奇与惊讶。
“在这儿烤着呢，这棒梗是尿了多少次啊？不对，这怎么还拉上了？”赵大妈凑近一瞧，捂着鼻子，脸上写满了嫌弃。
“棒梗今年六岁了吧？也该读书了，就这情况，以后可怎么去学校啊？”大妈们你一言我一语，话语像一把把尖锐的刀子，直直地刺向棒梗脆弱的内心，将他说得满脸通红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“我没有，你们不要乱说……啊！”棒梗又羞又急，感觉自己的世界瞬间崩塌，就在这要命的时刻，他再次没忍住，被窝里又是一片不堪的景象，还被众人瞧了个真切。
“快跑啊，棒梗拉被窝了……”李大妈尖叫着，像见到了洪水猛兽，跳着脚跑开。
“来人啊，棒梗拉了……”众人七嘴八舌地叫嚷着，声音此起彼伏，院子里瞬间乱成了一锅粥，像炸开了的马蜂窝。
秦淮茹心里暗叫不好，心急如焚地追出去解释：“大妈们，你们不要乱说，棒梗是闹肚子呢，小孩子嘛，很正常。”
“正常啥啊，这都多大了，还闹成这样。”大妈们撇着嘴，满脸的不信任，依旧在一旁指指点点，像一群聒噪的麻雀。
“大伙快来瞧瞧啊！”不知道是谁扯着嗓子喊了一嗓子，看热闹不嫌事大，很快，院子里那些不上班的住户都像潮水一般涌了过来，将贾家的屋子围得水泄不通，所有人都像看怪物似的盯着棒梗，直到棒梗再次“炸床”，那刺鼻的气味才把众人给熏跑了，可他们的笑声和议论声却还在院子里回荡。
“妈，是不是我以后都要被人笑话了？”棒梗缩在被窝里，声音带着哭腔，小小的身躯因为羞耻而微微颤抖，连说话都不敢用力，生怕再出什么意外，连家里最后一件能遮羞的大衣都保不住。
“棒梗，没事，你是病了，妈这就带你上医院。”秦淮茹心疼地摸了摸棒梗的头，泪水在眼眶里打转，像决堤的洪水，随时都可能涌出。她满心悲苦，自家这是遭了什么孽啊？贾东旭出事住院，人都废了；贾张氏上班打人赔钱；现在棒梗又出了这档子事。怎么倒霉事都一股脑儿地落在他们一家人头上呢？命运就像一个无情的恶魔，死死地扼住了他们的咽喉。
另一边，天还没亮，整个四合院还沉浸在一片寂静之中，傻柱就迫不及待地跨上他那崭新的自行车，像一阵风似的出了门。他在王婶儿家门前一等就是快一个小时，清晨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他脸上，可他却浑然不觉，满心都是即将相亲的期待。
“王婶儿，我是傻柱，杨卫彪介绍我来的。”傻柱满脸堆笑，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，像个即将得到心爱玩具的孩子。
“是你啊，你这可够积极的啊。”王婶儿一边开门一边说道，心中一动，看来这小伙子是真着急找媳妇。她要介绍的那姑娘也是个急性子，说不定还真挺合适，这要是成了，又是一桩好买卖。
傻柱连忙把自己的情况竹筒倒豆子般说了个清楚，从工作到家庭，甚至祖上三代都交代得明明白白，深怕漏了什么重要信息。
王婶儿上下打量着傻柱，见他身子骨结实，模样也还算周正，心中有了底：“傻柱，婶儿这边有一个优质姑娘，城市户口，人还有正式工作，没结过婚，还是黄花大闺女，就是年龄比你大三岁。”王婶儿笑着说道，脸上的皱纹都透着精明。
“大三岁？那好啊，婶儿，就这个了，什么时候你给带过来？”傻柱眼睛一亮，他还真就喜欢年龄大些、懂事的姑娘，在他看来，这样的媳妇能持家，能和他好好过日子。
“她那边还得上班，最快也得中午了，可你也得上班，要不等晚上吧？”王婶儿询问道，心里盘算着两边的时间安排。
“就中午，我在院里等着，我有两间房，还有自行车，新买的……”傻柱一边说着，一边麻溜地掏出二十块钱递给王婶儿，主要是稀罕这媒婆办事的效率，杨哥果然没骗他，这钱花得值，就盼着能早点把媳妇娶回家。
转眼就到了中午，杨卫彪像往常一样来到食堂打饭，想着早点吃完就能舒舒服服地睡个午觉，缓解一下工作的疲惫。
“傻柱呢，就是你们何师傅，人怎么不在？”杨卫彪在窗口往厨房里面瞧了瞧，没看到傻柱的身影，心里想着，原本还想找他打听下相亲的情况呢，这小子，关键时候跑哪儿去了。
“何师傅炒完菜就跑了，下午请了假，说是有重要的事。杨师傅，你今儿还是白菜萝卜吗？”窗口的刘岚一边打着饭菜，一边问道，眼神里闪过一丝好奇。
“就这两样！”杨卫彪应道，语气平淡。
“得嘞！”刘岚拿起勺子直接探底，给杨卫彪舀了满满的一勺子，笑着打到他的饭盒里，动作熟练又热情。
“谢了啊！”杨卫彪笑着道谢，他倒不差这一口菜，可别人愿意多给，心里总归是高兴的，这食堂的人情世故，有时候也挺有意思。
刘岚看着杨卫彪离去的背影，轻轻叹了口气，心中满是遗憾。她下手晚了，等她注意到杨卫彪的时候，人家都要结婚了，现在也只能过过眼瘾罢了，偶尔在打饭时多给他盛点，也算是一种别样的表达。
四合院里，秦淮茹出来翻晒被子，不经意间瞧见傻柱家的门开着。正想去看看，就见傻柱从里面推着自行车走了出来，脸上洋溢着藏不住的喜悦。
“傻柱，你这是刚回来，还是才出去？”秦淮茹疑惑地问道，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。
“嗨，秦姐，我这办大事呢，没工夫跟你聊，回头等成了再说，我得防着三大爷。”傻柱心急火燎的，要不是得回家擦擦皮鞋、整理下发型，他都想直接站门口等着相亲对象了，这可是他人生大事，可不能出半点差错。
秦淮茹还想把傻柱叫住问问清楚，可傻柱像一阵风似的，一溜烟就跑没影了，只留下她站在原地，满心疑惑。
“傻柱，这是怎么了？”秦淮茹满心疑惑，不过她也顾不上多想，棒梗还在屋里等着她照顾呢。上午她带棒梗去医院看了，花了四毛钱，医生也没瞧出什么毛病，就开了些止泻药，总算是让棒梗消停了些，可她的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。
再说傻柱，在门口等了不到十分钟，突然一拍脑袋，想起今儿三大爷上课去了，不会来捣乱，这才松了口气，心里踏实了不少，像放下了一块大石头。
又过了几分钟，王婶儿就带着一个女人来了。准确地说，是那个女人风风火火地带着王婶儿。傻柱眼前一亮，只见这女人皮肤白皙，像刚剥壳的鸡蛋，脸盘子虽说稍微大了点，但五官精致耐看，胯宽却不显得胖，身材十分匀称，一看就是个能过日子的人。
“傻柱，这就是给你介绍的对象……”王婶儿刚开口，就被傻柱急切的眼神打断。
“好，好！”傻柱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女人，挪不开眼，心里乐开了花，觉得这钱花得太值了。刚见面，王婶儿就把他夸上了天，这相亲，看来有戏，说不定马上就能告别单身生活了。
下午三点半，杨卫彪也请假回了四合院。他不在乎扣那点工资，主要是手头的活儿干完了，早点回去准备晚上招待于莉一家的饭菜，这可是大事，可不能马虎。
回到中院，他一眼就瞧见秦淮茹鬼鬼祟祟地站在窗户下边，像是在偷听傻柱屋里的动静，那模样，像极了偷腥的猫。
“咳咳……”杨卫彪故意咳嗽了一声，把秦淮茹吓了一跳，她像做贼被当场抓住似的，猛地转过身，脸上一阵白一阵红。
路过傻柱屋前时，杨卫彪往里瞅了一眼，好家伙，里面有个女人的身影，傻柱正和她聊得热火朝天。看来这王婶儿还真有本事，办事效率杠杠的，这么快就把人带来了，不知道傻柱这小子能不能把握住机会。
五点刚过，于家四口准时来到四合院。于父提前下班，于海棠少上了一节课。这次没出什么意外，因为提前约好了，杨卫彪早早就在院门口等着了，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。
阎家人这次没出来闹，毕竟也是要脸的。阎埠贵和阎解成两人趴在窗户口，看着外面，脸色十分难看，像被霜打的茄子。
“解成，你放心，爸一定给你找个更好的。”阎埠贵安慰着儿子，可他心里也犯愁，连房子都还没买到，哪家姑娘肯嫁过来呢？这世道，娶个媳妇可真难啊。
“爸，不能比于莉差了。”阎解成满心不甘，他对漂亮的于莉一见钟情，可转眼间人家就要成为别人的媳妇了，这种滋味，就像吃了黄连，有苦说不出。
这边杨卫彪满脸笑容，高高兴兴地把于家人请进屋。他拿出提前准备好的花生瓜子，还有在副食品店精心挑选的糖果，甚至还有一盒点心用来招待客人，每一样都透着用心。
他见于莉提着一个大包袱，心里更是乐开了花，想着没准儿今晚上就能成好事，连脚步都变得轻快起来，像个欢快的小鹿。但很快他又提醒自己要淡定，都到这时候了，可不能心急，好事多磨嘛。
“卫彪啊，你这屋是真不错，还是单独的两间房，还搭了个厨房，做饭方便，清静，等有了孩子也能住得开。”于父把房子里里外外看了个遍，十分满意，觉得女儿嫁对了人，啥都不缺，以后安心生孩子过日子就行，这女婿，靠谱。
杨卫彪也觉得这房子好，闹中取静，虽说在四合院里，却相当于一个小独栋，很是惬意，以后和于莉在这里生活，肯定能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。
没多久，饭菜上桌了。杨卫彪穿越前是蜀州人，最擅长做川菜，不过今儿做的都是不辣口的菜，照顾于家人的口味。有麻婆豆腐、红烧肉、梅菜扣肉、南瓜粉蒸肉，最后还有一盆西红柿蛋汤，每一道菜都色香味俱全，让人看了就食欲大增。
“姐夫，你这伙食也太好了吧。”于海棠是个小馋猫，看着满桌的好菜，眼睛都直了，口水都快流下来了，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。
于母也笑着说：“我们家莉莉以后要享福了，卫彪这么会挣钱，厨艺还这么好。”言语中满是对女儿的欣慰和对杨卫彪的赞赏。
“您多吃点，以后家里缺什么，我让莉莉拿过去。”杨卫彪热情地招呼着，他可不缺这点吃的。以前没系统的时候，他都能天天吃上肉，更何况现在了。而且他工资高，又会打猎，吃穿用度好点也不怕人说，毕竟都是正当来源，他有这个底气。
“那不能够，你们两口子过好日子就行。”于父为人实在，没有贪心。女儿才刚嫁过来，哪能就往娘家拿东西呢，怎么也得等怀上孩子，母凭子贵再说，他可不想让人说闲话。
大家动起筷子，纷纷夸赞饭菜好吃。现在的人胃口大，这么多菜，最后基本被一扫而空。于海棠吃了两大碗米饭，一碗拌着麻婆豆腐，一碗伴着梅菜，小肚子都吃得圆滚滚的，撑得直不起腰，还意犹未尽。
“姐，我也住这儿了，帮着筹办结婚的事。”于海棠突然说道，她早就打好了主意，姐姐包袱里也装着她的衣服呢。而且雨水也在这院里，她们可以一起上学放学，有个伴，多好啊。
“海棠，你跟这儿凑什么热闹，等会跟妈回家去。”于母对这个小女儿很是无奈，现在留下来，不是给大女儿添乱嘛，这孩子，就是爱凑热闹。
“姐，我就是舍不得你。”于海棠拉着姐姐的胳膊撒娇，拿姐姐当挡箭牌，眼睛里满是期待。
“就让海棠留下来给我做个伴。”于莉主要是还有些害羞，需要有个适应的过程，有妹妹在，心里也踏实些，而且她也挺喜欢妹妹陪着。
杨卫彪见状，也只好说：“成啊，海棠现在也是我妹妹了。”他心里想着，多个人也热闹，反正房子也够住。
“谢谢姐夫！”于海棠高兴得跳了起来，反过来催着爸妈吃好了就赶紧回去，她已经迫不及待想和姐姐在这里开启新生活了。
“女大不中留啊。”于母摇了摇头，起身准备回家，看着两个女儿，心中满是感慨，女儿们都长大了，有了自己的生活。
等两位长辈走后，杨卫彪突然拿出两个红包来。
“这是莉莉的，这是海棠你的。”他笑着递给两人，眼神里透着真诚。
“啊，怎么给我们红包？”两女都十分吃惊，在这个年代，可没这种规矩，这突如其来的红包让她们有些不知所措。
“这是替我爸妈给的。莉莉第一次上门要表示一下，海棠你是小姨子，按理也要给一个小红包，都收着吧。”杨卫彪解释道，他有着现代思维，既然是自己结婚，那就按规矩办，不差这点钱，而且这钱给了自家媳妇和小姨子，也不算亏，图个喜庆。
“谢谢姐夫。”
“卫彪，谢谢你。”两女开开心心地去收拾房间了，她们住在里边一间，这样更方便些，房间里充满了欢声笑语。
“哇哦，我居然都有两块五呢。”于海棠还是个学生，平时身上连毛票都很少有，这对她来说可是一笔巨款，够交学费的了，兴奋得在床上直打滚，感觉自己像个富有的小公主。
“我有十二块，这也太多了。”于莉觉得杨卫彪太大方了，心里有些过意不去，觉得有钱还是得攒着，以后过日子要用的地方多着呢，不过心里还是暖暖的，觉得自己嫁对了人。
“姐夫对你真好。”于海棠有些小小的嫉妒，明明是她先认识杨卫彪的，可姐姐却先嫁了过来，不过她也真心为姐姐高兴。
“那可不，你姐夫可是我男人。”于莉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，小小的傲娇了一下，心里跟吃了蜜似的甜，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憧憬。
房间里干干净净的，也没什么好收拾的，铺好被子就行。还有一个火炉，晚上就不会那么冷了。洗漱过后，两女就睡下了，房间里很快传来均匀的呼吸声。
杨卫彪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，心里颇有些无奈。原本还以为今晚上就能和于莉更进一步，看来只能等到结婚后了，这漫长的等待，让他心里像猫抓一样。
半个小时后，他实在睡不着，心想干脆到傻柱那里去看看。在四合院的原剧里，傻柱可是被坑得不轻，但傻柱自己也是活该，舔狗最终都不会有好下场，尤其还是遇到白莲花秦淮茹，那就更惨了，他倒要看看傻柱这次能不能摆脱秦淮茹的纠缠。
想到这儿，他起身穿上外套出了门。